萧暮道:“首先得知道凶手的目的,是否是牙洱观的十二人,涂不道人是否在其中。”
柳江春说道:“属下虽未复原他们的样貌,但十有八九是牙洱观那帮人,涂不道人不在其中。”
“嗯。”萧暮拧了拧眉,几年前的悬案,要从头查起,实在困难。
柳江春想起一事:“明日太子殿下和六皇子殿下不是回京,提刑司归六皇子殿下管,六皇子殿下也会参与其中吧?”
“应当是。”柳江春不说,萧暮差点忘了六皇子和太子回京的事。
论实力,六皇子更合适那个位置。太子母妃因长得与他娘亲模子里印出来一般,皇上爱屋及乌。再加上曾经皇上怕他们萧家独掌大权,忌惮萧家,所以太子之位给了赵元恪,而侯府成了太子的靠山。
如今皇上日渐察觉太子不堪大任,若为一时将江山交与太子,怕来日也毁于太子之手。
只是皇上不能表明自己有意换太子,否则远在西关的三皇子赵元铎不会稳坐西关。如今西关是要紧之地,涉及金辽和后燕及纪国。
几乎可预见,将来朝中的腥风血雨。
而不论谁坐上皇位,皇上眼中的皇后只有一人,那就是李玥朝。想要皇位,后位必须妥协。
萧暮轻嗤一声,李玥朝为后,怕是能把整个后宫都掀了。
罢了,这不该是他想的。quwo.org 橙子小说网
应如淑贵妃所言,远离李玥朝。
别了柳江春,萧暮回西园继续翻阅关于涂不道人的卷宗。
当年牙洱观一案,未查出所有钱财下落,账本也被烧掉。
涂不道人应当是收到朝中人给得消息,连夜逃走。
既是逃走,那些人的死,不可能是他所为。
有人堵住了他们,然后已私刑折磨死他们。
此人极有可能是所有受害者的家人,受害者有上百人,家属一一排除下来,需要诸多时日。
完全理不出头绪,难也。
不知不觉,已过了丑时。
萧暮将卷宗收起,打算回六皇子宫中睡会儿,再出宫接苏文瑛。
本该去西宫,不知不觉却走到了东宫。
看到前边“坤宁宫”三字,萧暮皱了皱眉,转身折道回去。
坤宁宫。
李玥朝昏迷了几日,身子疲软,却也睡不着。
下午赵绵绵和范子樾来看她,范子樾说出听到有人惨叫,她佯作记不起来,以鸟叫声给打马虎过去了。
好在范子樾心大,没往心里去。
赵绵绵认为如果有问题,她不会放过,所以并未怀疑她的话。
她现在烦恼的事,如何解决赫连决。至少在她离京之前,让赫连决稳住。
忽听得鸟叫声,她回过神,问陆译:“外头有鸟儿?”
陆译道:“是齐国献给皇后娘娘的红雀,听说这红雀娇贵的很,不喜过热也不喜过寒,每日得以鲜果喂养,还得适当带出去溜达,所喝之水需得是茉莉花瓣上的晨露。一雌一雄为一对,不论雄雌谁死,剩下的那只也活不了。”
李玥朝听罢,不由感慨:人不如雀系列。
突然,她脑海中灵光一闪,想到如何对付赫连决了。
她跟陆译说道:“陆译,给我刻个小木牌,上边刻上我的名字。”
陆译吓得一哆嗦,忙问:“小姐,您这是要刻灵位?”
李玥朝无奈地看着他:“能挂在红雀身上那种小木牌。”
“小姐要这个作甚?”陆译不解。
李玥朝道:“山人自有用处,让你刻你就刻。”
陆译应:“属下明白了。”
李玥朝微微一笑,眼底几分寒意。虽说赫连决是她自己创造出来得角色,但如今差点要了她的命,她不能再坐以待毙。赫连决,病娇是吧?我就让你日日夜夜都不得安宁。
折磨一个人法子千万种,比起身体上那些痛,心里的不舒坦,才是最折磨的。
解开了心事,李玥朝这才觉得困了,盖被找周公去。
入睡没多久,她又做梦了。
梦到头像的眼睛,然后她死了,回去现实。
一夜反反复复如此,李玥直到临近正午才醒来。
明明睡了一夜,感觉一个晚上都在死去活来。
皇帝下了早朝来看过她,见她未醒,便回去了。
皇后忙着国宴招待世家夫人小姐的事,大娘子秦氏和李秀丽陪着老夫人去逛园子了。
魏璒大早醒来,守在床边。
李玥朝看他恢复了精神头,可算是放心。他们三人都是榆木脑袋,特别是魏璒。
御膳房很快备好了参汤和粥,相奈儿扶着李玥朝坐起身,魏璒吹凉了粥,送到李玥朝嘴边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李玥朝抬手想接过,许是躺了几日和蛊毒原因,她手使不上劲儿。
魏璒说道:“还是属下来吧。”
李玥朝也不逞强,乖乖张嘴。
魏璒看着李玥朝一口一口吃下,嘴角绽放笑花,黑眸甚是柔情万千。
……
萧暮起身后,处理完皇帝交代他的事,出宫去接苏文瑛。
苏文瑛心情甚是澎湃,她就要入宫见帝后了,还有淑贵妃。她们见到她,定会一眼就喜欢。
她特地精心打扮过,素雅不失端庄,与李玥朝那样的浮夸是两个样子。
“萧哥哥。”她冲萧暮甜甜喊着。
萧暮问道:“可用过早饭了?”
浣碧在旁道:“萧公子有所不知,这几日小姐对五小姐牵肠挂肚,一点儿胃口都没。今儿个早上也是,没吃几口,便不想吃了。”
苏文瑛阻止浣碧说下去:“浣碧。”
浣碧委屈道:“小姐,奴婢说得是事实,您就顾着担心五小姐了。”
她和崔括看着苏文瑛都心疼,为了李玥朝不吃不喝的。
“怎能不照顾好自个。”萧暮虽是责备,语气却不严厉。
苏文瑛眼泪汪汪:“五妹妹多少因我遭罪,她在鬼门关徘徊,我如何安心吃得下。”这几日她不敢明着吃太多东西,以免她人觉得李玥朝那般了,她不当回事。
萧暮道:“净是折腾自个,往后可不能如此了。”
“我实在太过担心五妹妹。”苏文瑛说着,佯作拭了拭泪。
萧暮道:“好在她醒了,你无需再担心。时辰不早了,走吧。”
苏文瑛不好再作下去,由崔括扶着上了马车。
马车来到东直门,禁军检查令牌,然后换乘宫内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