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朱高炽,身形肥胖,似乎多跑两步就能给他喘死。
但就是这么一个朱胖胖,惟贤惟德,出自他东宫的人遍布朝野,死死的压制住了汉王,监国以来从无纰漏,公道分明。
没人知道,为何他会在朝堂上帮助祁王。
但只有太子知道,就在昨日,祁王摸着浓浓的夜色入了东宫,与他畅谈到天明。
而正是那一夜的畅谈,让太子决定在今日的早朝上,帮助朱高燨。
……
从太子入局的那一刻,汉王就已经输了。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,弹劾右都御史陈进。汉王没有发声,所有的汉王党都在沉默。
陈进脸都白了,他知道,今天自己怕是要完了。
朱高燨走到了御前侍卫旁:“借刀一用。”
御前侍卫微微皱眉,用询问目光看向了朱棣。
朱棣当做看不到,正在无聊的打瞌睡。
御前侍卫松开了手,任由朱高燨夺过佩刀。
朱高燨眼神冷漠,持刀走向了右都御史陈进。
“你,你要干什么!”陈进被吓得后退了两步,“这可是奉天殿!你敢在圣前杀人吗!”
“你看看本王敢不敢。”
朱高燨手起刀落,用刀背猛地拍在了陈进的肩膀上,将这厮打翻在地!
虽然用的是刀背,但朱高燨何等的蛮力,一道破碎的声音咔嚓响起,竟硬生生将这位正二品右都御史的肩膀骨骼拍碎!
陈进大叫一声,躺在地上打滚:“杀人啦!杀人啦!祁王要在奉天殿杀人!”
但奉天殿内,也只剩他的哀嚎声了。
陈进环顾四周,所有的人都在当做看不见,即使是汉王也在冷漠的注视他,而皇上……依旧在打瞌睡。
他感觉如坠冰窖,浑身的寒气彻骨。
没人愿意帮他。
而朱高燨的第二刀,也随即拍下!
一刀,两刀,三刀……
陈进从一开始的哀嚎,到后来的谩骂,再到最后的求饶,声音越来越小,直至没有声音。
血溅奉天殿!
……
朱高燨在奉天殿,用刀背硬生生的拍死了陈进这正二品大员!
“命还挺硬,扛了这么多下。”朱高燨长舒了一口气,随手用亲王朝服的袖子将刀上的血擦干净,丢给了御前侍卫,“谢了,还你的刀。”
御前侍卫接过佩刀,心想以后与同僚喝酒的时候可以装逼说:老子这刀杀过正二品!
……
等到朱高燨杀完人,朱棣才缓缓发声:
“放肆!你以为这是伱的王府吗,这是奉天殿,你居然敢在朕的面前杀人!”
大臣们心想:刚才祁王打陈进的时候,陈进喊那么大的声您都能装听不见。
现在人死了,你就开始表演了?
朱高燨拱手道:“儿臣一时冲动,请皇上责罚!”
冲动?
砍一刀叫冲动,您砍了陈进几十刀,您管这叫冲动?
狗都不信!
“既然如此……。”
朱棣淡淡的说道,“你在圣前打死陈进,罪不可赦,但念你是冲动所为,朕就罚你南下随军,在英国公麾下效力,何时平定交趾,你何时归来。”
卧槽?
还有这种操作?
文武百官人都麻了。
英国公那是谁?那是祁王的岳父啊!
岳父能不罩着女婿吗,更何况这女婿刚刚在朝堂上替岳父渡过了难关!
你管这叫责罚?
“儿臣谢皇上圣恩。”朱高燨躬身行礼。
朱棣起身离开,大太监高声道:“退朝!”
百官面面相觑,祁王在奉天殿当场打死一位正二品大员,这事就这么完了?
何等的嚣张跋扈啊!
“各位,退朝了,大家伙都散了吧。”太子微笑着说道。
……
百官陆陆续续的从奉天殿走出,而宫里的太监们带着家伙打扫殿内垃圾,今日他们的工作量比较大,因为还多了陈进尸体这个“垃圾”。
汉王面色平静向殿外走去,与朱高燨擦肩而过时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:“这事儿没完。”
“是啊,二哥你要是早些驾鹤西去,大家伙儿不就都高兴了吗。”朱高燨含笑说道,“我老早就想去吃二哥你的席了。”
汉王深深的看了一眼他,没有多说什么,转身离去。
今日过后,汉王的兵权怕是保不住了。
但他能立足朝堂,所拥有的势力极其庞大,远远不止于此。
“汉王爷留步。”
汉王转头看去,原来是张辅之弟张輗。
“今日之‘恩’,我张家定当涌泉相报。”张輗冷声说道。
虽说今天早朝,汉王一句话都没说。
但是都知道,被朱高燨活活打死的右都御史陈进,是汉王的人。若是没汉王指示,借给陈进一百個胆子,他也不敢弹劾英国公张辅。
从此以后,英国公府算是和汉王府磕上了。
“好啊,本王等着呢。”汉王笑了笑,挥袖离去。
……
待汉王走后,张輗欣慰的看向了朱高燨,拱手作辑:“臣是武将,不善言辞,但家父生前曾训诫,得人恩果千年记,祁王爷,这恩情张家记住了。”
张輗对汉王说的恩,是老子迟早弄死你。
他对朱高燨说的恩,是真正的恩情。
若非朱高燨挺身而出,今日之后张家便再不复昔日权势。
虽然后面东宫的人也出面了,但傻子都能看明白,东宫绝非是为英国公府站台,而是为了祁王。
若是为了帮英国公府,东宫的人先一步开口,方能将利益最大化。
“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帮你们,也是帮本王自己。”朱高燨摆了摆手。
张輗笑了笑,说:“臣升官这份恩情尚未偿还,我们英国公府欠王爷您的恩情这都数不过来了。”
“那本王在此祝二叔高升了。”朱高燨笑道。
其实朱高燨与英国公府的关系并非是简单的抱大腿,而是互助互利。
早上赐婚口谕刚下来,天还没黑,皇上给张輗升官的口谕就到了。
从正三品的金吾前卫指挥使连升三级,直接提拔到了正一品的中军都督府右都督,这是何等的龙恩!
朱高燨记得,在原来的历史中,张輗是在景泰六年才坐到这个位置的,与现在差了四十二年。
祁王府与英国公府这么一联姻,张輗直接少走了四十多年弯路!
“此事过后,汉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啊。”朱高燨双眼微眯,“汉王跌了个跟头,不仅丢了脸面,还丢了一个正二品的都察院右都御史,最重要的是,他今日落败,兵权保不住了。”
“祁王爷放心,皇上已经下令让您去交趾。”张輗笑道,“交趾,是我们的地盘。”
“汉王来了也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