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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天后……
日式住宅前院,灌木丛中铺着蜿蜒的鹅卵石小道,一只猫蹲在灌木丛后,埋好便便后,用前爪在旁边的树上擦了擦,擦着擦着就忍不住磨起了爪子。
不远处,池塘清澈的水面映着木桥,也映着池塘边一群被无名追着扇巴掌的大小猫。
“笨蛋,都说了不吃鱼就别捞出来!捞出来又吃不完,还把鱼都弄死了!是不是日子好过就不用节省了?气死我了,一群败家喵!吃我一爪!再吃我一爪!再……”
无名呜哇呜哇的叫声很凄厉,蹲在屋前木制走廊上的非赤和非墨相视一眼,又继续一个趴一个蹲着晒太阳。
屋里,池非迟在客厅拎着锤子敲敲打打,加固了连接整个客厅和一楼所有房间、如同迷宫一样的大号猫爬架,再把猫窝一个个在各个房间的架子木窝上放好,伸手拽了拽,确定足够一大群猫折腾后,才出声道,“我去二楼。”
“主人,等等,我也去!”非赤立刻跟着挪窝。
池非迟先拎着锤子,踏上过道尽头的木楼梯上了二楼。
二楼所有房间的窗户都用钉死木条封闭着,日式木门半开着,房间里分布着座机电话和直接摆在地上的电脑、电子设备,最大的房间跟非墨的据点一样,留了一个有着大投影布的会议室。
池非迟把埋好的电线检查了一遍,见非墨跟上来,出声道,“跟无名说,谁啃电线、挠电线就打,往死里打。”
他这两天有空就在这里帮忙拉线、钉猫爬架,最深有体会的就是猫有时候真的管不住自己的爪子,比乌鸦更皮,明明知道不能做,偏就要伸爪子去试着勾一勾。
让他怀疑无名的暴脾气就是这么逼出来的。
“好的!”非墨欣然飞到一楼出去传话。
池非迟又拎着锤子,去了上面一层的阁楼。
阁楼上的窗户没有封死,隔出的三个房间很矮,不过猫来说是足够了。
一个是无名的个人卧室和储物室。
一个是监视室,房屋周围和各窗口对着外面的摄像头显示画面都在这里,也是值班室,池非迟上来的时候,还有两只猫盯着监控显示屏,津津有味地看着其中一个显示屏上无名追着猫打的画面。
监控室里还有一排警铃按钮,警铃的声音不响,让人去听很难留意到,但都是猫敏感的声音,一旦有人入侵、有可疑人物在附近晃悠,值班的猫就会按下对应的按钮。
也是无名连续暴躁了两天,抽了无数只猫之后,这些猫才没有时而不时地好奇按个按钮。
剩下一个房间,有着可以看到整个前院的大窗户,另一边连接着楼梯,这也是猫们不走寻常路、想从三楼跳进屋的一个通道。
池非迟检查了一圈,确定没问题之后,才带着非赤下楼,从停在院子里的货车上,把一箱箱猫粮往另一侧当做仓库的房间搬。
当初乌鸦们建立据点,可没让他操这么多心,不过猫有时候确实没有乌鸦们会配合,干活也比较麻烦,无名也没有非墨那么老狐狸,靠抢东西就能自供自足。
不过考虑之后,他和无名、非墨商议出的猫群监视网计划,跟非墨军团的运转模式不太一样。
非墨军团是分点群居,由非墨选址,建立一个个带有通讯点的据点,迁入乌鸦,分布在东京各处。
房屋也不用特地留院子,鸟类更喜欢高大的废弃欧式教堂,里面有通讯室、会议室、住宿处、育婴处、储粮仓库等,住在里面的乌鸦和其他鸟类都是固定的,不会胡乱搬迁,也早就规划好了猎食、巡视、收集情报、监视固定地点、教导小鸟、据点安全警戒等职务,很规矩地抱团行动。
就算非墨不在,一个个据点也能井然有序地运转,每天收集汇总大量信息。
在非墨传递出任务指示后,通讯处的乌鸦们也能及时收取信息,并按指令安排情报收集行动,不愧于‘军团’之名。
猫麻烦得多。
首先,猫不像鸟类那么容易全员从高处撤离,也不能像乌鸦一样,在据点被发现后叼着炸药直接高空抛炸药毁灭据点。
这么一来,要是建立太多据点,一旦被人发现一个,很可能被破解电脑密码后,给其他据点或者非墨军团的据点传递诱饵信息。
其次,猫不喜欢守太多规矩,对于设备也会不知不觉就玩起来。
这是本性,改不了,贸然压制只会造成糟糕的局面。
所以无名的据点只有这么一个,里面只驻扎着最聪明、最乐意守规矩的猫,还有需要照顾的幼猫,以及负责照顾、教导的猫老师。
其他猫就去城市各处野,有发现就逛着把消息传递回来,找不到吃的、下雨了、感冒了也回来,算是一个庇护所。
情报传递肯定不如非墨军团快捷、方便,但这样已经很好了,可以作为非墨军团情报的补充,也能帮非墨军团的乌鸦们去打架。
毕竟……
这些最乐意守规矩的猫,也能让无名每个小时都在被气炸中。
管理这么一个据点,无名就已经很辛苦了,其他猫只能放出去野,禁止进入有通讯处、监控处的主屋。
这群猫打架是没得说,凶起来一窝蜂地上,一只比一只凶,让他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把猫群当‘行动队’而不是‘情报队’培养。
池非迟刚把猫粮搬得差不多,察觉手机振动,把一箱猫粮堆上去,才拿出手机看了号码,接听电话。
他的手机很少储存电话号码……不,应该说电话号码、电子邮件地址之类的东西基本不存,全靠自己记住。
这是新出智明以前的手机号码。
在贝尔摩德冒充顶替新出智明之后,就换了一个新手机号,说是以前的手机号码不用了,不过他猜也能猜到,应该是贝尔摩德没能弄到真正的新出智明的电话卡。
“智明?”
“啊……是我,”电话那边,新出智明的声音依旧温柔和缓,“非迟,你还存着我的电话号码啊?”
“我记得是你以前用的,你怎么又把号码换回来了?”
“我觉得还是这个号码用得习惯,而且很多以前的同学也在联系这个号码,有的通知不到,所以我就去通讯公司把把电话卡重新注册回来了,以后还是决定用这张电话卡。”
“那之前的……”
“之前那个不打算继续用了,对了,我过来看望朱蒂老师,现在就在杯户中央医院,你要不要过来?我们一会儿去找个咖啡厅坐一会儿。”
“好,我四十分钟后到,你在医院等我还是在咖啡厅?”
“医院吧,我陪朱蒂老师说会儿话,你到了打声招呼,我们再走。”
挂断电话,池非迟把最后两箱猫粮搬了,才从货车上拿了一身换洗衣服,去旁边的小木屋浴室洗澡,顺便给那一位发邮件。
【新出邀请我去杯户中央医院看望朱蒂,半个小时后抵达。——Raki】
在组织追查FBI这关头,他接触朱蒂有必要直接跟那一位报备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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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是避免那一位怀疑他跟FBI勾结,组织有情报很远盯着医院,只要他去了,消息肯定瞒不住,还不如报备一声,大大方方地去,反正他跟FBI也没勾结。
二是正好可以去朱蒂那里观察观察,看能不能发现FBI的一些踪迹和情报,虽然可能性不大,但他去了肯定会留意一下。
洗完澡,那一位没有回复,倒是朗姆发了邮件过来。
【赤井的踪迹已经重新锁定,你去医院不要打草惊蛇,正常来往就行。——Rum】
【Ok,准备停留到下午六点。——Raki】
池非迟回复完,带上非赤离开,把货车开到一条街上停好,发简讯让大山弥找人来开车,到附近场开自己那辆红色雷克萨斯SC到杯户中央医院。
杯户中央医院门口依旧人进人出,看不出什么异常。
池非迟没发现组织的人或者FBI的踪迹,也没仔细去观察路人,进门、搭电梯、到朱蒂病房前敲门。
“Come in , Please!”病房里传出朱蒂欢脱的声音,“门没锁!”
门被推开时,坐在病床旁的新出智明也起身转头,看着进来的池非迟还是穿着黑色长裤和长袖外套、神情冷淡,一如他离开之前,差点压抑不住心底再见到朋友的那份喜悦和激动,注视着池非迟,脸上的笑容都灿烂了不少,“非迟,我回来了!”
朱蒂坐在病床上,靠着床头,眼里不由也带上笑意。
无论是被贝尔摩德那个女人盯上,还是假装被害、前往美国避难那段时间,新出智明都还算理智冷静,没有发过脾气,一直温温和和地配合。
她还以为新出智明一直是这样,但今天她算是知道了,原来再见到朋友的时候,新出智明的笑容不单是温和,似乎比以前带着更炙热的欣喜。
她能理解新出智明的心情,差点经历了死亡,回来再看到好友依旧如初,总是会激动和开心地,看着这两个年轻朋友重逢,连她都……
等等!
(?○Д○)?
池非迟不知道新出智明被调包了,那新出智明说哪门子的‘我回来了’啊?
这不是见面第一句话就说漏嘴了吗?
池非迟看了新出智明一眼,神色没有太大变化,进了病房随手关门,“你去哪里了?”
朱蒂:“……”
啊啊啊……!
(#?Д?)
果然被注意到了!
她要不要帮忙圆一下?
不,不,池非迟看起来并没有起疑,大概就是随口一问,那她贸然接话反而显得刻意,那还是别急着开口?